第四百零二章 鬥志理想
「有益於全人類的事情，只要經過技術論證，沒有人會阻攔，就為了這點所謂的文明的面子，就需要那樣做嗎？」趙立有點想不通那些人的邏輯，至少在漢斯教授說的那些點上，趙立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，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行研究，而沒必要花費巨額的資本和心血，卻最終落得個作惡多端的名聲。
「不清楚，也許是有些急切吧。」在這一點上，康洪元比趙立更能明白那些人的想法，他是個政客，從政客的角度來思考，很容易理解。
「那我們該怎麼辦？」趙立不再糾結於這些問題，而是直截了當的問接下來該如何處理。
「你把白鳥軍區牢牢的控制住，我則入住白鳥星球的政壇，班小姐也把邊緣銀行全面進入聯邦。你抓住槍杆子，我抓住印把子，班小姐握住錢袋子，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。」康洪元對這種情況的建議，卻是不做任何特別的處理。
「就這些？」趙立有些詫異，這和什麼都不做有什麼區別？基本上都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，難道討論半天形勢，最後就得出個無為而治的結論？
「就這些。」康洪元很認真的點頭，他現在在趙立的集團中日益顯得分量加重，現在說話，也很少有人反駁，除了趙立。
「我們不主動出擊嗎？」想了想，趙立還是不甘心，雖然已經算是破獲了一個違法集團，但是，真正的元兇還在逍遙，這讓趙立十分的不甘。
「統帥部已經在做，而且，有很多事情，我們是無法插手的。」康洪元搖搖頭，他知道趙立有過切身之痛，很想要親自把這些恩怨了結，不過，他並不建議趙立貿然的出動：「如果民間有討論，立法機構有討論，我們是沒有辦法阻止的。最多，在有些偏離大眾道德的研究方向上予以反對，其他的，我們不應該做，也沒有能力做。」
康洪元的話說的很重，軍隊干政，這是大忌。哪怕是在邊緣星球上，現在也已經不是一個勢力可以完全把握所有政府中的言論。就是趙立，也不能說隨便的破壞邊緣星球固有的規則，他制裁過破壞規則的人，但是，同樣的，他也不能成為破壞規則的人。
民間和政府的討論，軍方是插不上手的，最多只是作為一個特殊的群體，來表達自己的意見。相信在這一點上，統帥部的人會比趙立要做的妥善一百倍，趙立根本就沒有必要跟著進去參合。
這道理，實際上康洪元不說，趙立自己也能想得到，他只是覺得不甘心而已。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些地位高一點的傢伙，不趁熱打鐵把整個神秘組織連根挖出來，實在是不甘心。這個時候，要他什麼都不做，而且也無力做，很是讓趙立難受。
這種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覺，趙立十分的不喜歡。可是，他現在已經是軍區司令，好不容易在白鳥星球站住腳的軍區司令，因為插手這裡面的事務丟了可是在可惜。孰輕孰重，趙立還分的清楚。
「趙立，你不開心！」在大家散會之後，趙立一個人呆著，連科爾琴那都沒有帶。不久，就聽到了班姐的聲音。
「是的，班姐。」趙立沒有隱瞞，也不打算對班姐隱瞞。儘管李夢蝶和克芮絲汀有時候能讓他很放鬆，可是，真正能讓趙立心靈上也放鬆的，卻只有班韻嬋一個人。
「你不甘心，是嗎？」班韻嬋的身體靠到了趙立的身後，伸出雙臂將他緊緊的摟住，臉貼到了趙立的後背上。聽著趙立強勁的心跳聲，班韻嬋微微的說著。
長出了一口氣，趙立強行壓下了自己那股不甘，身子微微的一掙，就從班韻嬋的環抱中脫開身，輕輕的轉過來，面對著班姐，然後將她擁入了懷中。感受著班姐身體的柔軟，趙立閉上了眼睛：「我真的很不甘心，班姐，真的。」
「我知道！」班韻嬋笑了笑：「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。」
「我該怎麼辦，班姐？」趙立雙手更用力了一些，貪婪的聞著許久沒有見的班姐身上的味道，同時也有些求助一般的問班韻嬋。
「看你怎麼選擇了。」班韻嬋似乎也很享受在趙立懷中的感覺，頭靠在趙立的胸口，悠悠的說著。
「我有什麼選擇？」聽到班姐的話，趙立眼睛一亮，急切的問出來。
「一種，就是認清事實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，就如同康洪元所說的那樣。」班韻嬋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魔力，能讓趙立焦急的心情瞬間平復下來，她一開口，趙立就仔細的聽著，生怕錯過一個字。
「還有呢？」這種正是趙立不甘心的那種，不過班姐說的不錯，認清事實，現在現實就是這樣，無力改變，只能順其自然，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。
「還有就是，你變成老監獄長或者校長那樣的強者，又或者你自己進入統帥部成為最高統帥，這樣，你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處理這些事情。」班韻嬋頑皮的笑了笑，雖然趙立閉著眼睛，但她知道趙立一定能感覺到她的笑意。
「就是讓我變成能夠改變規則的強人，是嗎？」趙立很快領悟了班韻嬋的意思，臉上說不清楚是該哭還是該笑。這種選擇，就算他選了，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。
「是的！」班韻嬋卻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，十分認真的回答著。
「為什麼？」趙立一怔，對班韻嬋的話有些不理解。班姐不會和他開玩笑的，這點他十分清楚，但是，班姐說的這些，又和開玩笑有什麼區別？這個時候，就算是他想做改變規則的強人，卻也沒有時間和能力吧？
「因為你沒有了鬥志！」班韻嬋這次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說出來的：「雖然幕後元兇依然逍遙法外，但是，你身上的嫌疑已經全部都洗清。而且在軍區司令的位子上，和以前大不同，你厭倦了這種權力鬥爭，也沒有什麼野心，現在的你，已經不是當年在邊緣星球上掙命的你了，你沒有了那會為求生存而爆發出來的鬥志！」
「鬥志？」班姐的一句話，讓趙立迷茫的心突然間好像找到了一個能夠看到外面世界的窗口，但是，卻依舊還沒能馬上突破眼前的這股迷障，有些困惑的問著班韻嬋。
「對！鬥志！你沒有了鬥志！」班韻嬋如同催眠一般的聲音就在趙立的耳邊輕輕的說起，但在趙立腦海當中，每一個字都如同一道鐘聲，在他的心頭重重的敲響：「你不知道你自己想要做什麼，之前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你在被動的做，哪怕你主動的調查所有的事情，也是因為你身上背負的嫌疑讓你採取了主動的方式，但本質上來說，還是被動的。」
「你隱瞞你是修行天才的事實，是因為你還怕進入天才學校；你努力尋找答案，是因為你背負了嫌疑；你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，是因為別人逼迫你送死，你不得不努力；想想看，哪一件事情，是你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人左右你的意志，你主動去做的？」
班姐的話，雷聲一般的在趙立心頭轟響，將趙立的每一個分辨的念頭都砸的粉碎，因為班姐已經提前給出了答案。趙立想來想去，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，的確都是在被動的參與，從來沒有主動爭取過什麼，哪怕這個軍區司令的位子，也是因為派系裡的老大為他爭取到的，他自己甚至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。
「現在，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逼迫你進天才學校，也沒有人會懷疑你參與了劫獄，你的權力在白鳥軍區一手遮天，甚至在最高統帥和二號統帥心中，也是十分有培養前途的人物。這個世界上僅有的三個超級高手，都對你青睞有加，這樣的條件，放在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身上，隨便哪一個，都足以讓他有瘋狂向上爬的動力和力量。現在，趙立，你告訴我，你！到底！想要什麼？」
「我想要什麼？」再次聽到這樣的問話，趙立開始重複起來：「我想要什麼？」這個問題，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碰撞，激起一陣陣的火花。
「如果你想要權威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，把獨立軍麾下四個半星球收歸聯邦，這樣的功勞，足以讓你輕鬆的進入統帥部。而且，只要你有耐心，最高統帥的位子，遲早是你的。你有康洪元在政界代言，以他的能力和你的支持，入主聯邦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，到時候，你想要制定什麼樣的規則，就制定什麼樣的規則。」班韻嬋看著陷入了更大迷茫的趙立，又給他加了一把火：「這，是你想要的嗎？」
「我不知道！」趙立搖著頭，回答著班姐的問題。他的心現在亂的很，的確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想要的。
「或者，你喜歡別的東西！」班韻嬋忽然又笑了笑：「邊緣銀行雖然不算是什麼大銀行，但是你也知道，銀行背後有一股海量的資金在支撐。如果你不喜歡權位，那麼，你全力支持我，我幫你經營，不用太多，只要十年，我讓你變成全世界最富有的人！」班韻嬋這次說到了她的專長上：「這，是你想要的嗎？」
又是一句同樣的問話，但趙立卻同樣猶豫著沒有回答。班姐的話他聽的很清楚，班姐的能力他也堅信，有滙豐銀行的那筆海量資金，加上自己在全力支持邊緣銀行的發展，班姐說的那些，並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肥皂泡。如果班姐真的願意這麼乾的話，用不了十年，他趙立就是比現在的世界首富還要富有一萬倍的人。
「我不知道！」這個問題，趙立同樣的還是無法回答，在他沒有做出決定或者是認清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之前，他的確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。
「這也不喜歡嗎？」班姐眼珠一轉，忽然笑了出來：「我知道了！」
「你知道什麼？」趙立一怔，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吧，怎麼班姐突然說她知道了？她知道什麼了？
「你不喜歡這些，你喜歡美女，是嗎？」班韻嬋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：「那也很容易，阿蝶，克芮絲汀，我，都會無條件的跟著你。如果你願意的話，我負責讓你身邊的那些女秘書和你的那些女護衛都跟著你，我有辦法讓她們又聽話又可人，你想要什麼，她們都能給你做到。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，我讓人在整個聯邦範圍內搜尋，你把你的整個指揮部的人全部接收，不用考慮這些煩惱的事情，我們有錢，有力量，我保證，你能過著皇帝一般的日子，比老監獄長的生活還要奢華，每天每個時候，只要你想，都有不同風格的美女來陪你，你喜歡嗎？」
「美女？」這次，趙立沒有直接回答，不過，他也只是重複了一下這個詞，然後就搖了搖頭：「我已經對不起你和阿蝶克芮絲汀，怎麼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？」
這個問題，卻是趙立十分肯定回答的，而不是他前兩個問題那樣說的不知道。當然，這個問題的答案，似乎也讓班韻嬋很是滿意，臉上的笑容更盛。
「或者，你有漢斯教授在手，只要你推波助瀾，讓聯邦通過活體基因改造的法律，然後，你先一步推出那個神秘組織想要推出的成果，霸佔他們的勝利果實，這樣總可以了吧？」班韻嬋這次，卻提了一個似乎和現實有關聯的想法。
「不，這不是我想要的。」趙立十分肯定的搖搖頭，同時腦子瘋狂的運轉著：「我到底需要什麼？」
「或者，你真的想成為老監獄長和校長那樣的人？」班韻嬋又一次，把一個巨大的前景拋在趙立的眼前，等著他的回答。
「絕世高手，誰不想？」趙立忽然笑了出來：「天下無敵，獨孤求敗，很讓人心動。可是，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。」